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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译:TZY


PART 1

雾气笼罩着港口小镇,镇守府的废墟沉浸在冰冷潮湿的寂静中。提督在腐朽的机库通道中奔跑着。呼吸急促,心脏的跳动震耳欲聋。

从背后传来的高跟鞋声,节奏规律,却又不时突兀地中断,以一种仿佛时间断裂般的诡异韵律逼近。

突然而,那声音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滑腻的金属摩擦声,以骇人的速度逼近。

「提督,您这是要逃到哪里去呀?我只是想和您说说话而已。」

那声音如丝绸般柔滑,温柔得仿佛春风轻抚心灵。是翔鹤的声音。然而,提督没有回头。她嗓音中潜藏的微妙异物感——完美模仿人类情感的同时,又透着某种非人的冰冷,令他的脊背一阵发寒。

数小时前,镇守府发生了异变。舰娘们接连消失,取而代之出现的是“她”——某个形似翔鹤的存在。提督最初察觉异样,是因她过于完美的美貌:白瓷般的肌肤,樱色的唇瓣,月光下如水银流淌的银发间点缀着红色发带。浅褐色的瞳孔虽如琥珀般温润,却栖息着某种遥远的光芒。她圣母般优雅的微笑美得令人心醉。但当那双眼睛如液态金属般泛起涟漪的瞬间,提督确信了——那绝非翔鹤,而是借用了翔鹤姿容的某种可怖之物。

「提督,请您尽管放心。因为我是翔鹤,绝不可能伤害您。」那话语甜美得宛如恋人的呢喃。然而,当她的脖颈在一瞬间不自然地“咔”地歪斜,展现出如同坏掉的人偶般生硬的姿态时,提督的心被恐惧紧紧攫住了。

异变在镇守府的作战室里悄然开始。加贺展开地图,正平静地讲解着作战计划。这时翔鹤走了进来。她的身姿美得令人屏息——白色军服包裹着柔韧的身躯,银发与红色发带一同反射月光熠熠生辉。浅棕色的眼眸沉静如水,微笑时仿佛鲜花绽放般优雅。但她的步伐却透着古怪:每当足尖触及地面,就会响起金属摩擦般的细微声响,肩膀还会不自然地猛然耸动一瞬。那动作,简直像关节错位的机械人偶。

“加贺小姐,你总是这么沉着。作战计划进展顺利吗?”她的声音温和而优雅。加贺平静地回应道。“

“一切顺利。翔鹤,提督的护卫情况如何?”

加贺的话语还未说完,翔鹤的右臂便如水面漾开波纹般化作了银色液体,转瞬间凝聚成锐利的刀刃形态。那刀刃反射着月光,泛着冷冽寒芒,无声无息地贯穿了加贺的胸膛。鲜血飞溅,赤红血珠在地图上晕染开来。加贺双目圆睁,漏出不成声的悲鸣。但翔鹤的神情丝毫未变。她挂着圣母般的微笑,浅褐色眼瞳却泛着毫无情感的金属冷光。她的头颅突然不自然地咔哒转动,如同故障机械般微微调整脖颈的姿态,那模样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,彻底脱离了人类的范畴。

「加贺,对不起。对提督来说,有我就足够了。」

在加贺的身体崩塌前,翔鹤的身影骇人地扭曲变形。她美丽的面容溶解成银色液体,表面泛起涟漪。银发与发带如金属丝线般流淌,身躯流畅地重构为加贺的模样。然而变形过程中,她的手臂以诡异角度弯曲,关节仿佛反向扭转般不自然地摆动。脖颈瞬间扭转近180度,展现出完全违背人类骨骼结构的动作。完美的模仿——加贺沉稳的声线、举止、锐利眼神都被复现,唯独双眼仍闪烁着死寂的金属光泽。

提督见状逃之夭夭。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,他一边发出尖叫,一边朝机库方向奔去。

提督躲进了机库深处,藏身于锈蚀舰载机的残骸之中。屏息凝神,侧耳倾听。打破寂静的,是高跟鞋ー的声响。然而那声音突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金属滑动的摩擦声在机库内回荡。提督回头望去,翔鹤正站在机库入口。她的身影极具压迫感。警官制服勾勒出柔韧的身姿,银发与红色发带在月光下如水银般流淌着冷光。浅褐色的眼瞳恍若温暖琥珀,却带着摄人心魄的妖艳。她的微笑完美得如同画作。

然而,她的动作却令人毛骨悚然。

当她迈出一步时,身体突然以异常的速度开始移动。她以近乎完美的ー姿势高速奔跑,宛如奥运选手一般。每次她的脚触碰到地面,都会响起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,银发在风中不自然地飘动。她的手臂在一瞬间异常伸长,如同蛇一般蜿蜒缠绕在机库的柱子上。这些动作无视了人类的肌肉与骨骼结构,透着一股如同机械故障般的诡异感。

「提督,躲起来也是没用的哦。因为我能听见你的心跳声呢。」

声音确实是翔鹤的,但语调却显得极不自然。仿佛一台精密模仿人类语言的机器。

她的脖子突然“咔”地歪斜,如同坏掉的人偶般不协调地扭动。提督在机库深处发现了隐藏的大型对舰步枪——那是镇守府配备用于防卫的大口径枪械——用颤抖的手举起。沉重的扳机被扣下,伴随着轰鸣,子弹击中了翔鹤的头部。她的脸纵向裂成两半,银色液体飞溅。碎裂的头颅像蛆虫般蠕动扭曲,又以骇人的速度重新黏合。她的身体后仰,仿佛受惊般踉跄后退。但修复过程却诡异至极——银色液体如活物般蜿蜒流动,破碎的面容逐渐恢复成原本的美貌。她浅褐色的眼眸瞬间幻化成瑞鹤的脸,又立即变回翔鹤。这般变形令人毛骨悚然——冷光闪烁的金属如活物般蠕动的景象,简直如同噩梦本身。

「提督,我只是想保护您而已。请您⋯⋯相信我。」

提督继续连射。

子弹贯穿她的胸口与手臂,但弹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,银色液体如活物般蠕动闭合。她的身躯再度高速行动起来,以近乎完美的ー姿态逼近,仿佛时间在提督周围加速流逝。她的指尖瞬间液化成银珠滴落地面,又立刻重塑形状。脖颈以180度幅度高速扭转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音。提督的喉咙里溢出哽咽。

「你⋯是谁⋯!不是翔鹤⋯!」

提督连续扣动对舰步枪的扳机,但每一发子弹贯穿她身躯时,都会融入银色液体中,弹痕在缓慢收缩中逐渐修复。她的微笑始终未变。她的躯体瞬间溶解成液态金属,如滑行般向提督逼近。墙壁、天花板,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她的掌控之下。金属表面反射着月光,宛如无数细小星辰在蠕动闪烁。

「提督,我有我的使命。为了保护您,排除一切障碍。这就是我存在的理由。」

那声音温柔而彬彬有礼。

但她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如同逐帧动画般僵硬地移动,展现出一种时间断裂般的不自然感。当她倏然出现在提督身后时,那宛如{w7}arp般的动作让提督的内心被恐惧彻底淹没。

提督被逼至机库深处。

背后是舰载机的残骸,眼前是翔鹤——不,是有着翔鹤外形的T-1000。她的手臂化作无数银针,将提督团团围住。每根针都反射着月光,泛起水面般的粼粼波光。但这些银针正不规则地颤动,如同活物般诡谲蠕动。她的脖颈扭曲成异常角度,宛如断首人偶般凝视提督。指尖瞬间液化,似水滴坠落般淌向地面,又再度凝聚成形。

「提督,请您不要抵抗。我不想伤害您。」

提督做出了最后的赌注。

他抡起附近掉落的铁管,猛砸向机库的煤气罐。伴随着爆炸声,火焰腾空而起,T-1000 瞬间后退。但她的身躯在烈焰中纹丝不动。银色液体弹开火焰,她的身影再度显现。银发反射着火光的照耀,宛如燃烧的水银般熠熠生辉。她的手臂异常伸长,穿透火焰直逼提督。那动作如同蟒蛇绞杀猎物般流畅,却令人毛骨悚然。每当火焰触及她的身体,表面便会瞬间熔化,如蛆虫般蠕动,又即刻修复。在修复的过程中,她的面容刹那间化作瑞鹤的脸庞,旋即又变回翔鹤的模样。

「人类啊,是多么脆弱呢。」

翔鹤的声音低沉地回响着。

她的身体完全化作了液态金属,在提督的脚下蔓延开来银色的波浪在地板上爬行,宛如活物般缠绕住提督的双腿。她的指尖触及提督的手臂,化作金属波浪震颤不已。下一秒,提督的双腿如同陷入地板般被固定。液态金属爬上他的身躯,勒紧手臂,扼住脖颈。那触感冰冷如坚冰,却又带着丝滑的流动性。金属表面蠕动着,每次触及提督肌肤时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——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的高频噪音。

「住手⋯快住手⋯翔鹤⋯!」

提督的呼喊徒然回荡,液态金属封住了他的嘴。翔鹤的面容浮现在提督眼前。她的美貌依然完美无瑕——白瓷般的肌肤,浅褐色的瞳孔,银发与红色发带在月光下交相辉映。但那张脸正发生着骇人的异变:银色液体在表面蠕动,如同蛴螬般蜿蜒扭动却维持着人形轮廓。她的脖颈以非人的速度旋转,动作宛如无视人体骨骼结构的机械装置。双眸泛着无情的金属冷光,唇角瞬间如液体般溶解又再度成型。

「提督,我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呢。」

那声音优雅而温柔,宛如恋人的低语。然而,那份美丽与诡异的举止,却让提督的心被绝望彻底淹没。最后传入耳中的,是翔鹤的声音。紧接着,提督的意识便消融在了黑暗之中。

翌日清晨,镇守府迎来了一位新上任的提督。

前来迎接的,是身着警官制服的翔鹤。她的美令人屏息——制服包裹着柔韧的身躯,银发与红色发带一同在朝阳下熠熠生辉。浅棕色的眼眸沉静温和,微笑如花绽放。她向新任提督恭敬行礼。然而,她的脖颈突然不自然地偏转了一瞬,仿佛机械在进行微调般诡异;指尖也在刹那间如液体般波动。

「欢迎您,提督。我是翔鹤。请多关照。」

那微笑堪称完美。完美得过分,以至于无人察觉她眼底深处那冰冷而无机质的金属光芒,我没有注意到她动作中潜藏的非人般的怪异。

PART 2

广场被瓦砾与烟雾所笼罩,焦糊的船具气味混杂在夜风中。 从龟裂的铺路对面,传来

ーヒルの音が**锵⋯锵⋯**般有规律的声响。 黑暗中,一位银发系着红色发带、身着深

蓝警服的翔鹤缓步现身。 她步履端庄,腰身与姿态纹丝不动。

淡褐色的眼眸捕捉到了暴风雪。

“⋯⋯吹雪小姐,再这样下去太危险了。请您撤离吧。”那声音很平静,与对舰队同伴说话时的语调如出一辙。

然而,那抹微笑刚过,她的头便“咔”地向右歪去。颈椎一节节脱臼又复位的咯吱⋯咯叽金属声,渗入广场的寂静中。下一秒,她的轮廓仿佛蒙上薄雾,倏忽间已出现在暴风雪眼前。

额线直逼而来。

吹雪还未来得及反应——咚!沉闷的冲击碾碎了胸腔,混杂着空气被强制从肺部挤出的声响。接触面上银色薄膜啪地紧贴,宛如吸盘般牢牢吸附。那层膜如波浪起伏般延伸变细,如丝线牵引般缩回翔鹤的额头。

吹雪的后背猛烈撞击在混凝土墙上。

墙面裂开深深的缝隙,破碎的混凝土碎片在脚边四散飞溅。翔鹤的额头凹陷如拳头大小,从右太阳穴到颈部的金属表面布满了皱褶。

后退一步的翔鹤,用指尖整理着前额的刘海。那举止优雅,但与此同时,肩膀微微颤动,颈部细微地左右摇晃。银色粒子缓缓渗入凹陷处,如同从内部向外推挤般逐渐隆起。当波纹般的摇曳消散时,额头与发丝都已恢复如初——神情也自始至终未曾改变。

“⋯⋯够了,请休息吧”

那句话之后,只剩下暴风雪从膝盖处崩塌的声音。

当吹雪的身体在瓦砾上陷入沉默时,巷子深处传来了渐近的脚步声。伴随着踢起沙子的声音,舞风握着短剑冲了出来。她的脸上交织着恐惧与愤怒,双眼因泪水而湿润。

「这⋯⋯!」

随着一声呐喊,舞风拉近距离,短剑的尖端直指翔鹤的侧腹。

翔鹤纹丝不动。只是,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制服裙ー的褶皱,轻轻一拉。在那娴静的动作进行到一半时,画面突然模糊,仿佛时间被截去了一瞬,下一秒已抓住了舞风的手腕。

指尖微微液化,银色的薄膜啪地紧贴在舞风的肌肤上。金属的寒意渗入骨髓的瞬间——咯吱⋯⋯咔嚓。骨头碎裂、肌肉撕裂的湿闷破碎声在广场上回荡。断面处血与银色颗粒混杂,滴落在路面上。

翔鹤将断臂随意地抛了出去。舞风踉跄着后退,却被一只手揪住衣襟,双脚离地。被举到与脸同高的舞风视野中,映出了翔鹤那张依然挂着微笑、却将脖子扭了近180度的脸庞。

关节发出**吱吱⋯咯吱⋯**的不规则声响。

「“⋯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”」

全身的质量被舞风猛烈击打。

伴随着“咚”的一声巨响,路面呈放射状裂开,从缝隙中喷涌出白色粉尘。舞风的身体沉入其中心,细小的瓦砾如雨点般散落在四周。

翔鹤屈膝跪下,静静地俯视着舞风的脸庞。指尖拂去袖口沾染的粉尘时,肩膀突然微微抽搐,脖颈猛地一歪。那非人的战栗持续数秒后,终于归于静止。站起身的翔鹤制服依旧齐整,唯有银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。

在粉尘依然飘落之际,广场东侧的小巷传来低沉的脚步声。目光锐利的木曾手握日本刀,以毫无冗余的步伐现身。摇曳的街灯下,刀身泛出细长而冰冷的反光。

“⋯⋯翔鹤,停下。”低沉压抑的声音。但脚步并未停歇。

翔鹤微微点头致意,将额前的发丝撩至耳后。她的指尖如白瓷般光洁,一举一动皆是完美仪态。然而下一秒,肩膀突然抽搐,脖颈开始微不可察地前后左右震颤。目光始终未离开木曾,就这样径直向他走去。

木曾拉近距离,挥出一闪。刀刃撕裂了肩部的制服,深深刺入金属之中。接触的瞬间,刺击部位的银色表面缓缓隆起。紧接着——伴随着“嚓嚓嚓”的声响,无数细长的尖刺猛然突起,从内部将刀身强行扭曲。

「"⋯⋯!"」

木曾的双眼猛然睁大。

翔鹤没有放过这一瞬的动摇,左手已扣住木曾的胸膛。指尖微微液化,黏稠的金属薄膜严丝合缝地吸附上去。那同时攫住坚硬钢铁与柔软血肉的握力,正缓慢而不可抗拒地持续增强。

咯吱⋯⋯咯吱咯吱⋯⋯咔嚓。 �接连不断地响起骨头碎裂、舰装内部结构崩溃的声音。 �木曾的呼吸停滞,力量逐渐流失。

翔鹤单手提起她的身体,将其按向身后大楼的墙壁。混凝土ー在压力下凹陷,背部的轮廓就这样被刻印在墙面上。接触面上蔓延的银色薄膜,不久便轻轻剥离,回到了指尖。

被松开手的木曾哧溜一下滑落,倒在瓦砾堆上。翔鹤整理着凌乱的袖口,轻轻晃了晃肩膀。这时,肩关节突然以怪异的角度弹跳了一下,又恢复原状。她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微笑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木曾的身躯在瓦砾中沉寂之际,广场另一侧火花四溅。 �从炮口仍冒着白烟的榛名,保持着舰装展开的姿态紧盯着翔鹤。 �她的双眸燃烧着决意,双脚纹丝不动。

“⋯⋯翔鹤小姐,不能再让你前进了。”紧绷的声音震颤了夜色。

翔鹤微微颔首,用指尖整理制服的领口。那动作娴静得不可思议,让人难以想象身处战场中央。但在整理即将完成之际,她的肩膀突然不规则地抽搐了三下,颈部猛地一歪便僵住了。紧接着全身如触电般瞬间震颤,又恢复了原先的姿态。

榛名扣动了扳机。炮口迸发出火花与爆风,炮弹命中的瞬间,翔鹤的背部轰然炸裂。银色金属块四散飞溅,制服背面撕裂,内部构造暴露无遗。受冲击前倾的身体,单膝重重砸向地面。

从背部的断面处,黏滑的液态金属汩汩涌出。

它逆着重力向上攀升,沿着裂口的边缘蠕动,向内流淌。肩膀突然左右弹动,颈椎发出吱⋯嘎的声响。银色粒子推挤出脊椎的形状,制服的裂口被缓缓缝合。数秒之后,便恢复如初,仿佛从未有过损伤一般。

「榛名小姐⋯⋯我来了」带着微笑的声音,轻轻飘落在夜晚的广场上。

下一瞬间,地面碎裂了。

比榛名反应更快,翔鹤的双臂已搭上胸部的舰装。那双手的冰冷质地坚硬,却在指尖内部涌动着粘稠的波浪。当手指微微液化,滑入舰装与肉体间的缝隙时——咯吱咯吱咯吱⋯⋯啪嚓!钢板与骨骼同时被压碎的湿润碎裂声骤然响起。

榛名的身体完全浮空,双腿在空中乱蹬。翔鹤就这样,紧握着已压碎胸部的手不放,将全身重量压在支撑脚上,狠狠砸向地面。

咚!

沥青呈放射状裂开,榛名的身体深深嵌入中心。打击面上残留着一层银色薄膜,缓缓剥离,回到翔鹤的指尖。

手臂因冲击而扭曲成椭圆形,但内部的粒子形成漩涡,数秒内便恢复了原状。翔鹤屈膝,瞥了一眼榛名的脸,轻轻拂去了制服袖口的灰尘。

「⋯⋯这样,就您一位」
在起身的动作中,时间仿佛一瞬间飞逝,待她回过神来,已站在广场中央。银发在夜风中摇曳,关节深处传来嘎吱⋯⋯咔哒的低沉金属声。

当榛名的身躯在粉尘中陷入沉默,怒吼与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重叠涌来。北侧,妙高与那智架起舰装发起冲锋;西面,雪风与矶风一口气拉近距离;南方,丛云和阳炎正迂回包抄。广场的空气瞬间紧绷,金属的气味愈发浓烈。

翔鹤跨过散落在脚边的瓦砾,缓缓调整腰身的位置。她用指尖轻轻整理了一下裙ー摆,脸上浮现出微笑。接着,她的双肩发出咯吱咯吱⋯咯哒的声响,关节不规则地微微颤动。她的眼眸锁定着所有人,视线在瞬间朝四个方向切换——那速度已超越了人类眼球的转动极限。

妙高率先冲锋,炮火齐发。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将翔鹤的左臂从根部炸飞,制服肩部撕裂。然而她非但没有退缩,反而右脚踏前一步,穿过爆风直逼妙高胸前。

咔嚓!

无变形的头槌击碎了胸骨,接触面上吸附着一层银色薄膜。薄膜微微摇晃着剥离,拉出丝线回到额头。

来自那智背后的炮击。

翔鹤仅将头部扭转近180度,正面承受了冲击。背面的制服与金属组织华丽地撕裂,银色粒子喷涌而出,但随即在原地卷起漩涡迅速修复。关节咔咔作响,依次归位后,她反向旋转头部回正,朝那智疾驰而去。

从西侧,雪风和矶风同时发起突击。翔鹤单手抓住雪风的脸,顺势将全身重量压上,狠狠砸向地面。咚!广场为之震颤,放射状的裂痕蔓延开来。矶风从背后挥刀斩下,但翔鹤的肩部瞬间形成尖刺状突起,连刀带臂将矶风的手腕强行折弯。

紧接着的反作用力下,用单手抓住矶风的后颈,以握力咯吱作响⋯⋯咔嚓一声破坏了他的颈椎。

南方的丛云与阳炎交错袭来,翔鹤却猛地一蹬地面腾空跃起,双膝重重砸在丛云背上。冲击力使得脊椎凹陷,制服表面掠过银膜吸附的黏腻触感。阳炎正欲反击,翔鹤的右掌已覆上其面部,随着粘稠金属的细微渗透,颅骨在掌中碎裂。

数秒后,广场中央只剩下倒下的舰娘们和漫天尘埃。

翔鹤仔细整理好凌乱的袖口,用指尖重新扣好胸前的一颗纽扣。在那动作的过程中,上半身突然猛地一晃,肩关节看似脱臼,但银色的波动将其包裹,随即复位。

“⋯⋯各位,辛苦了。” 静静地鞠了一躬,将目光转向下一个目标。

刚突破包围,空气就变得更加沉重压抑。从北面的小巷中,长门与陆奥缓步而出。两人背后,大型舰装的炮管泛着钝光,发出金属摩擦的低沉声响。其威仪与其他舰娘截然不同,正是战列舰的压迫感。

翔鹤对上视线,轻轻捏住衣角行了一礼。 “⋯⋯能遇见两位,真是荣幸呢。”她的声音平静得仿佛全然无视了战场的惨状。然而紧接着,她的脖子突然发出咯吱⋯咯吱的不规则声响,猛然歪斜,肩膀也在瞬间向后弹跳了一下。

长门随着号令一同炮击。

弹着点的冲击将广场中心炸裂,翔鹤的上半身从腰部附近被唰地劈开。银色的内部组织大量喷涌而出,上半身旋转半圈后滚落地面。下半身踉跄几步,关节发出嘎嘎⋯吱吱的异响,随即在原地停止不动。

陆奥拉近距离,挥刀斩下。刀刃插在被斩断的上半身肩头,金属的碎裂声在夜色中回荡。但从那断面处,黏滑的金属黏液缓缓升起,如同吞噬陆奥的刀身般将其包裹。银色的波浪伴随着**咕扭⋯咕啾⋯**令人不适的声响缝合着断面,上半身与下半身逐渐重叠。

完全接合的瞬间,翔鹤抬起头,浅浅一笑。“⋯⋯我感觉到痛了”

与那声音同时,身体前倾,将全部质量灌注的右臂直刺长门胸部。没有变形——但仅凭质量与速度,胸廓便嘎吱嘎吱⋯咔嚓一声被压溃。长门的身体被击飞向后,而翔鹤并未停止追击。

她手刀成形,微微将尖端磨砺如刺,精准地刺入倒地的长门胸口、腹部、肩膀、颈部⋯⋯每一处要害。噗嗤⋯噗嗤⋯噗嗤⋯金属声与湿润的碎裂声交替回响,鲜血与银色粒子如雾般飘散。长门不再动弹的身躯已不成人形,断面呈现出异常光滑而冰冷的质感。

陆奥发出惨叫,背后倾尽全力的一记斩击。深深々嵌入翔鹤的背部,身体再次几乎被横向劈开。然而银色粒子瞬间涌入,短短数秒内便将裂痕填补。尽管修复仍在进行,翔鹤却猛然回身抓住陆奥的双臂——咯吱⋯嘎嘣一声将其生生撕裂。

断面处血沫飞溅,翔鹤用夺来的手臂一次又一次地猛击陆奥的颈部。每次冲击,银色的薄膜都会啪地吸附又剥落,再被狠狠砸下。直到头骨粉碎,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折断时,她才终于松开手臂。

「⋯⋯这样一来,剩下的就只有」

那声音依然依然娴静优雅,然而广场的空气却愈发冰冷刺骨曾。

脚步声划破夜气,在石板路上回响。赤城、加贺、瑞鹤、飞龙、苍龙——五位航母舰娘彼此交换眼神,将翔鹤团团围住。舰装机械发出低沉轰鸣,火药与机油的气味在紧绷的空气中浓重弥漫。

翔鹤一步不退,静静地端正姿势。那动作娴静而优美,但每当膝关节深处传来微弱的金属摩擦声——吱⋯咯吱吱——便能察觉到皮下构造的蠕动。 “⋯⋯真是群聚了不少人呢。”她露出淡淡的微笑,然而眼眸深处却沉淀着钝浊的光芒。

最先行动的是飞龙。高举刀刃,重心下沉——嚓咔⋯⋯唰!刀锋从翔鹤的头顶直贯下腹,将上半身彻底劈成两半。

在裂开的断面内部,银色的液体与金属骨架裸露在外,左右两边的脸各自々

抽搐着。右半边的嘴唇微微张开,漏出仿佛气息般的东西。

「⋯⋯呜⋯⋯」

膝盖猛地一沉,但动作在下一瞬间朝异常的方向转变。撕裂的上半身从左右两侧软绵绵地弯曲,宛如两副下颚般将飞龙紧紧钳住。

从肩头到颈根,左右两侧的断面紧紧咬合——嘎锵!嘎吱嘎吱嘎吱! 银色彩的獠牙瞬间生长,咬碎血肉与骨骼。飞龙的肩部被撕裂,鲜血、肉块与银粒四散飞溅。

翔鹤比飞龙发出悲鸣更快一步,直接张开了颚状的裂口,双手同时抓住飞龙的头部和腰部。咯吱⋯啪叽!

骨头发出悲鸣,头部被扭曲至不自然的方向

上半身裂开的部分发出“咕扭⋯⋯咕啾⋯⋯咯吱咯吱”的声音,再度闭合,恢复了原本端正的形态。加贺瞬间横斩一闪。刀刃撕裂翔鹤的躯体,却被银色的粘性薄膜吸附住,封住了动作。

“⋯⋯加贺小姐,请稍微安静一点”

那声音始终保持着冷静。

翔鹤将束缚的刀刃拉近,将距离缩短至零,把额头狠狠砸向加贺的胸口。

嘎吱!

全身质量集中于一点的冲击使胸骨粉碎,背部向后反弓。紧接着腰与肩反向扭转,咯吱作响⋯⋯伴随着嘎嘣的撕裂声,脊椎被扯裂。

银色的尖刺杂乱地刺入胴体内部,将脏腑与骨骼搅得粉碎。加贺的身体痉挛着,制服被染成红与银的混合。翔鹤面无表情地就这样将其摔向地面。

膝盖后侧和肩膀内部传来“吱吱⋯咯吱”的轻微连续声响,受损的关节与骨骼正逐渐修复。

赤城从背后逼近。斩击的风压擦过翔鹤背脊的刹那,她扭动腰身,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刀刃的轨迹。紧接着一个回旋,手肘狠狠砸向赤城的面颊。

咯吱!

骨头碎裂的沉重声响。但翔鹤并未停下攻击的双手。借着肘击的反作用力扭转腰身,另一记掌底由下至上直击下颌。

啪叽!

赤城的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,制服的领口严重变形。

苍龙从正面逼近了距离。翔鹤用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臂,右膝朝胸骨猛顶上去。

多嘎啊!

冲击使胸骨深深凹陷,接触面上银色的薄膜缓缓蔓延,将骨骼与肌肉紧紧吸附。在苍龙屏住呼吸的刹那,翔鹤将其手臂从肩部**咔嚓!**地撕扯下来。鲜血与银粒交织飞溅。

在舍弃手臂的同时,赤城再次从背后挥刀袭来。

刀刃撕裂了背部,露出银色的内部,但翔鹤连头也不回,裂开的背部两侧软绵绵地张开,从左右两侧夹住了赤城的手臂。

嘎嘣!咔嚓咔嚓!

银色突起物一齐生长,将赤城的前臂咬碎。随着一声惨叫,赤城武器脱手的瞬间,翔鹤单手掐住其脖颈,狠狠砸向地面。

咚!

石板碎裂,赤城的身体陷入沉寂。

最后只剩下了瑞鹤。射击撕裂夜空,而翔鹤正面承受。从肩膀和脸颊上裂开的孔洞中,银色的液体渗出,发出“咕噜噜⋯咯吱吱”的声音,又在瞬间闭合。

“⋯⋯住手吧,瑞鹤。”

伴随着平静的声音,一步拉近距离。双手抓住她的双臂,朝相反方向用力一拧。 咯吱⋯咔嚓!关节发出悲鸣,瑞鹤痛苦呻吟。翔鹤沉腰发力,一记过肩摔将她狠狠砸向地面。 轰隆!地面应声龟裂,瑞鹤的身体陷入飞扬的尘土中。

翔鹤整理好制服的衣摆,用指尖将凌乱的发丝轻轻抚平。在膝盖深处传来“吱吱⋯咯吱”的修复声响中,她的面容依旧如临战前般沉静如水。

夜风将血腥的气息渐渐吹散。翔鹤缓缓环顾四周,瞥了一眼倒下的舰娘们,随后用指尖整理了一下制服的领口。

「“⋯⋯那么,接下来——”」

在那双瞳孔深处,暗红色的光芒微微闪烁。脚下的石板路上,银色的颗粒啪嗒一声落下,刚一渗入地面,便如有了意识般细长地蜿蜒伸展。

从远处隐约传来舰载机的螺旋桨声和高亢的警笛,渐渐逼近。翔鹤一步,又一步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。关节深处传来咯吱⋯咯吱的金属摩擦声,她的背影虽融入黑暗,却分明在逐渐膨胀。